一个诚实的喻受写手大逃猜

【喻受大逃猜】七年之痒(黄喻)

本次喻受大逃猜活动作品(读者们请在评论区写出你猜测的本文的作者)

本文命题:指甲油

本文作者怀疑自己的命题被 @千叶秋竹_いすみ 太太拿到了。









喻文州把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蹲下身子换鞋的时候,才发现黄少天整理了鞋柜。他把公文包放下,径直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听到坐在客厅地毯上半靠着沙发打游戏的黄少天遥遥一声跟他打招呼,内心恍然。

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黄少天自然不是乐意收拾鞋柜的人。他竟然有些坦然地想这样也好,看上去是个踏实肯干的人。

“少天最近在忙什么?”

回到客厅,喻文州把半杯水放到茶几上,黄少天从善如流地拿起杯子把剩下半杯冰水一饮而尽。夏日燥热,蝉鸣阵阵。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了。

“前一段通告很多,接下来几天要放休了。”黄少天紧盯电视屏幕,握着手柄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并没有抬头看喻文州“你呢文州?你最近要回来住了吗?”

顺着他的话,喻文州下意识看了看鞋柜,低头笑笑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说我也忙,最近就不回来了。

他走到房间里把这些年两个人还住在一起的时候留下的那些玩意儿都收起来,蹲下来整理床头柜的时候,却在被罩的一角发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喻文州并不介意黄少天与何人交往,也可以放任那人和他在这张床上肆意纠缠。但是这抹可疑的红色,任喻文州如何看,都觉得更像是某一种质量上佳的指甲油。

他几乎是如遭雷击,五雷轰顶。喻文州知道自己和黄少天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不像自己有个哥哥可以顶住家里的压力,黄少天却是家里独子,家长未免过多催促。往日住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听见黄少天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关着门。他透过玻璃看见他在扯领带,点烟,最后在窗边扶额叹气。长此以往,他不能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喻文州从未想过这一天就在这种逐渐消磨的感情中如约而至,匆匆到来,任黄少天怎样掩饰,还是毫无遮掩地铺展在他面前。他曾经强迫自己接受,而后强迫自己看淡,再后来心如止水。喻文州知道自己和黄少天始终是不同的,也不想强迫黄少天为了自己去放弃什么。

毕竟最初他也是那么喜欢他。

喻文州拎着塑料袋走出房间,锅上做的煮面的水已经开了很长时间,正嘶嘶叫着,黄少天仍然充耳不闻,握着手柄驰骋游戏中的疆场。这场景十分熟悉,喻文州却突然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在黄少天人生中最不重要的一场戏里杀青了。

“少天,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他们都等了太久了。

那一夜喻文州找了一家宾馆,只收拾了很少的贴身衣物,他的脑海中杀伐渐起,兵荒马乱。透过窗就能看到市中心拥挤的人潮,他对着窗坐到了两点,抽了很多烟。他以为自己会久违地睡上一个好觉,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起来,投入工作当中。黄少天的一举一动却在他的梦魇中挥之不去,宛如生根。

往日的片段一幕幕上演,大学时事情复杂,黄少天的乐队时常在他经常打工的那家超市门口露天live。其他的成员喻文州叶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次乐队被城管围追堵截,黄少天冲进超市撞歪了自己刚刚整理好的一排货架,还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后来喻文州晚上下工,偶尔看到黄少天抱着吉他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可能是一首歌开始前的调音,他就站在小超市的门口隔着玻璃看他,偷偷让收银的小姑娘拿着钱出去买了一张他们乐队的CD。

喻文州生活简单,几乎不听什么音乐,更不要提摇滚。那段时间他却经常在下工以后回到宿舍,把CD插进笔记本里,戴上耳机仔细听,几乎以为自己可以分辨出来黄少天的声音。那时他还不认识他,甚至比超市里收银的小姑娘跟黄少天说的话还要少。依他所知,黄少天却是一个很是热情洒脱的人,就算每天都会被城管追上两条街,都是风雨无阻,坚持每天都来。

后来喻文州两个月的工期结束了,他还是会绕上几条街来这里听黄少天的乐队唱歌。喻文州知道他们辛苦,怕他梦想终究要被现实磨平。

再见到黄少天的时候已经是大三的下半学期,喻文州换了酒吧的工作,跟着师父学了些调酒的手艺,他家中贫寒,无论如何都是要勤工俭学的。

缘分却当真是妙不可言,黄少天的乐队接着就在这个酒吧开始了驻唱。而他终于在暑假开始后的第三周跟黄少天搭上了话,对方一边调试吉他一边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我认识你啊,你不是之前帮过我的那个超市小哥儿吗?怎么?难道你还是我的粉丝?蛮有眼光嘛!你听摇滚吗?”

喻文州惊讶与黄少天还记得他,忍不住点了点头:“你们乐队的CD我都有听过,原来是不怎么听歌的,但是我都很喜欢。”

他看到黄少天笑着看他,周围的其他人也愿意跟他聊上两句,心里不免觉得,这一步终于还是迈出去了。

说到底都是人海茫茫中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喻文州不奢望黄少天能记得他,他却把那张CD珍藏至今。后来他们在一起了,黄少天还看见他听那张CD。彼时黄少天已是黄少天脱离团体单飞的第二年,作为一个小众乐队单飞出来的主唱。他个人第一张EP的销量并不尽如人意,黄少天却越战越勇,仍旧不遗余力的在乐坛中绽放自己的光芒。

喻文州深夜惊醒,满额头都是汗,梦境中走马灯一般都是黄少天曾经的一切,如梦似幻。黄少天怀抱捧花亲吻上台来的粉丝,喻文州坐在办公室里蹭着公司的WIFI,把给黄少天献花的粉丝带入自己,几乎能感受到黄少天贴着自己的耳边说着温柔的情话,甚至是黄少天被舞台上灯光烤炽鬓边生出的细汗。而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别,就算努力靠拢,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差强人意。

黄少天曾经是他遥不可及的一个梦,现在亦然。

也许是烟抽得太多,亦或是宾馆的床太硬。喻文州久违地失眠,他想原本就该是这样,他能留下黄少天的电话,就已是极幸运的一件事。喻文州却开始庆幸自己从没看走眼,七年前隔着玻璃看黄少天和现在隔着屏幕看黄少天,也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床罩上指甲油鲜红的颜色仿佛狠狠扎进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哑口无言。他几乎认定黄少天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都是骗局。但是却更愿意相信他没有骗自己。左右挣扎之间,无外乎两个选择,不若就这样结束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

他却无法控制自己深陷入曾经氤氲缱绻的梦里,黄少天的动作温柔,肩膀却是刚劲有力的。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如一般的情侣一般沉迷爱欲,几乎天天都希望看到对方,浴室里,床上。喻文州望进那双终于看向他的眼睛,几乎怀疑自己在幻象中迷失。

一朝奢望得偿所愿,真是天下最快活不过的事。

双腿被分开,他的手指就探进来,隔着一层喻文州自己扩张后的湿热紧紧贴着他的肠壁。扩张的过程并没有什么快感的,黄少天向来健谈,此时却埋头耕耘一言不发,喻文州多么奢望他能讲上一两句话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疏忽而至的唇舌却把他脑海中的想法搅了个天翻地覆。

而后又是一夜翻云覆雨,黄少天额头的汗落在喻文州的后背上,那人情动,却伏在他耳边絮絮说着情话,无外乎夸他好看,说爱他,喻文州俱是相信。更加热切地希望他能给他一个解脱。攀上巅峰的一刻两人都极欢喜,在无法控制的疲倦感里相拥而眠。

凌晨两点,喻文州靠坐窗边,手机却突然响起。

他看了来电显示,任对方反复打来,都没有接起。

黄少天的短信接着进来,喻文州扫了一眼,不由想起今天下午自己收拾东西准备从家里搬出来时,黄少天默默地放下游戏手柄,将桌上自己倒的那杯水一饮而尽。他表现出的一切远比喻文州所想象的更平静,而后黄少天站起来,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

“我不同意。”

就像现在这样。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喻文州正坐在床下,头靠着床沉沉欲睡听到声响扭过头来,看到黄少天站在门口,才恍惚刚刚门外的敲门拍门声自己都是置若罔闻。他站起来看向黄少天,对方缓缓走进来,戴着一个夸张地口罩,伸手就把自己搂进了怀里。

“对不起……少天。”他口不择言,倒错失序。脱口而出的除了道歉却再也讲不出其他。黄少天伸手环上来的时候,他似乎是看到了对方指甲上若有似无的一抹红色。

原来是live啊。

他感到把他拥在怀里的黄少天抱得实在很用力,突然就想起来近期就是黄少天第一场回馈歌迷的小型live。他久不回家,仅仅在微信里听黄少天眉飞色舞地提起了几句,说现场布置,说演唱曲目,自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兴味索然。

喻文州不可能不承认是自己在错了,好在黄少天还并非大红大紫,否则如此排场,迟早都会上娱乐新闻的。

他轻轻拍了拍黄少天的后背,几乎想收回自己下午那句没来由的分手了。

评论(2)

热度(59)